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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翟星理

大牛突然死了。 第一天晚上,他打电话问辣椒有没有空一起打麻将。 辣椒说生意不好,有些工作他得自己盯着看。

辣椒羡慕大牛,他过着重刑犯出狱后可以想象的最完美的生活:被监禁前生下的儿子走上正路,在沈阳做着稳定的工作。 出狱后谈的她和他举行婚礼。 他刚在沈阳买了房子,还清了房贷。

大牛和辣椒曾是监狱的朋友,但现在是社团的朋友。 根据规则,他们互不听入狱的罪名。 社团的人都知道大牛是黑龙江人,20岁出头犯重罪,被判死缓,服刑近20年,2009年出狱时只有42岁。

入狱前,他们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,出狱时已经中年了。 他们痛改前非,决心融入社会,但不容易。

根据公开新闻,从2004年到2004年,很多城市都统计了刑满释放者的再犯罪率,数值大多在6%到12%之间。 根据广东省惠州监狱提供的数据,2009年至2009年15052名刑满释放者的再犯罪率为10.25%。

70岁的付广荣退休前是辽宁省政府法制教育中心主任。 她帮助囚犯女犯养育孩子,然后成立了公益组织,还要求重刑释放者就业。 年以来,100多名重刑释放者来到沈阳掸广荣,要求她介绍工作。 通过她的介绍,很多援助者找到了工作。

长长的高墙经验使他们出狱后建立了半封闭的小圈子,相互依存,相互照应。 多年来对这个小组的热心工作,使付广荣成为这个社团中特别的一个人,看到了他们“成为好人”这一层的障碍。 大牛突然离开后,付广荣感叹“是苦命之人”。

但是,她总是没有放弃过。

婚礼前死

大牛出狱后不回老家,一直在沈阳打工。 他很辛苦,刚出狱在沈阳的建筑工地打工,工头一天120元,他比别人做得多,一天能拿150元。

近20年的监狱生活没能磨练大牛身体的拼命力量。 他干重活不卖命,混了个小工头,承包了一点零碎的建筑工程,开始有小积蓄。 但是,已经不年轻的身体也发出了警报。

大牛在服役中残疾,出狱时领取了赔偿金。 他的好朋友们也不知道赔偿金有多少,他们只知道大牛用这笔钱加工地面收入,在沈阳购买了贷款。

后来承包工程生意不顺利,他干脆离开工地,在沈阳打工。 大牛最近的工作是骑老年电动车在地铁口工作,沈阳人被称为“拖后腿”。

大牛的未婚妻年轻时在沈阳也很有名,年轻时经营歌厅致富,遇到大牛时有很大的积蓄。

和其他重刑出狱者一样,大牛也有一半被家庭抛弃,所以不回原籍,在沈阳谋生。 未婚夫不在乎大牛的过去,和大牛的儿子相处得很好。 如果婚礼按计划进行,一切看起来都很圆满完美。

婚礼定于每年5月19日举行。 4月11日早上,大牛死于急性心肌梗塞,享年53岁。

来自黑龙江老家的亲戚打算让大牛的未婚妻赔钱,被大牛的儿子撞倒了。 她对大牛的儿子说:“不管他们说什么,我都和大牛一次,然后你结婚我做操,买了所有的东西。 ”。

火葬那天,殡仪馆老板辣椒开的头车是狱中的好朋友小马、胜子、赵健、铁蛋、铁鹰送大牛的最后一次旅行。

火葬前,他们把印有“应援下巴预备队”文字的志愿者旗帜盖在大牛上。 年2月末新型冠状病毒大爆发爆发期间,付广荣选择了在葬礼领域有经验的重刑出狱者,向湖北省民政部门申请支援武汉殡仪馆,但被婉拒。 这面队旗是当时做的。

不能去武汉,想成为好人的大牛和伙伴们向武汉捐款。

没有犯罪记录的说明

自从开始帮助重刑释放者就业以来,付广荣受到各种照顾,有人委婉地说,也有人直言不讳。 其实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句:“你不怕他们什么时候着急?”

本溪市30年前的老刑警打来电话,问候两句话直奔主题。 “我和他们(重刑犯)交往了一辈子,确认了你没有好人。 ”。

“什么是好人? 监狱外面的人都是好人吗? 监狱里的人都比外面的人坏吗? ”。 当然,这些审问,付广荣没有告诉老刑警,她打了几句招呼。 “各有生命之数”她是这样理解的。

大牛葬礼那天,老兵没有去。 退役军人知道“出来了,里面不能带任何恩怨”。

但是,有些恩怨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。 “我和他没有怨恨,我第一次进了小号(单独监禁)。 他订购(通报)”退役军人说,单独监禁长达29天,他愤怒、抱怨、绝望,支持死亡没有瓦解自己。

走出小号,退伍军人对自己说,必须勤奋,谲,沉默。 小时候,他看过电影。 犯人说:“我们的犯人是海上的小船,只有在大船后面无声地来往,才能到达对面。 否则,命运就是沉没。 ”。

具体来说,“大船”在监狱中意味着繁杂的规章制度和管理者的权力,在监狱外被老兵理解为“正道”。

退役军人加入特战部队,复员在家乡沈阳做生意。 同行来抢生意,老兵部下不重,使人重伤。 他想去外地避风,却意外地与人怨恨,一个人伤害了两个人。

退役军人服役16年以上,两年前出狱时51岁。 他有电工证,出狱后应聘的第一份工作是电工。 胳膊足够了,但他倒在了招聘的最后程序之前——他无法打开使用者要求的没有犯罪记录的说明。

多年后,退伍军人和狱中的好朋友的支票,在付广荣家狭小的客厅里想起往事,感叹:“命运无常,躲藏起来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老兵屈从于现实,内心依然不服,“我已经受到了惩罚”。 他只能跟着个人上司工作,工资一直低于普通工人,但技术问题由他处理。 上司很清楚,但不给普通工资。

退伍军人干脆辞职,帮妻子做服装生意,不再给个人上司工作。 他出狱买新衣服时,认识现在的妻子。

两个人交往了一会儿,老兵才坦白,“我打过字(方言,意服役),你想想吧。” 她也老实说,退役军人来买衣服的时候,他刚刑期结束,看起来“你的眼睛看着人也发呆”。

监狱被高墙围着,除了人没有别的活动。 退伍军人长期以来改变了正视事物的习惯。

有些朋友嘲笑退役军人。 “所以,你和你媳妇,到底是谁骗了谁? ”。 老兵大笑,说变的只有缘分。 老兵服刑的监狱在妻子老家,关系好的狱警也正好认识妻子家的人。

退伍军人已经融入了家庭生活,和妻子的家人相处得很好,甚至学会了和继父务农。 只有深深嵌入手臂的伤疤提醒了人们,这个头发是白色的,体格高大,长相亲切的中年人,年轻时有着怎样的爆炸和冷酷。

捐款成为好人

刚出狱的几年,小手也走在了再犯罪的边缘。 他在监狱里被欺负过,刚获释那几年渴望复仇。

年轻时杀人击沉尸体,服刑16年,2004年出狱。 头几年,他经过饭馆,包过快递的货运站。 但是那口气咽不下去,他在找监狱的敌人。

敌人知道了,躲着他,有一次在马来西亚路上撞了一只小手。 小手把对方从自行车上拔出来,在动手前被一起出去的朋友拉走了。

辣椒更危险,出狱前三年,他每个月从沈阳出国,拿着刀在敌人家门口等着。 敌人想托人和解。 辣椒不咬牙,说了句话,“就是杀了他。 ”。

这些恩怨,付广荣不想插手。 “我告诉他们,不要在意这件事,我会为你做的。” 付广荣说,她当然不是帮助他们报仇,而是帮助他们找工作,介绍对方。 如果生活的中心在正道上,仇恨就会过去。

这是他们可以接受的方法,他们认为只有他们自己对自己的人才做出这样的承诺。

在付广荣的操作下,小手结婚。 现在53岁的小手形瘦,满是白发,在烤鸭店打工的其余人还在地铁站拖着腿打工为生。

最近,小手打工的烤鸭店老板不想做,小手和老兵商量,两个人出钱把店当盘子,烤鸭的工作全部记住了。

老兵的钱马上到了,小手的钱都在妻子手里,她反感了。 支票承认,他的身体多年不到50元,在地铁站做了一点工作,微信钱包超过50元就交给了妻子。 这些钱不仅养活日常开支,还养活妻子和前夫的孩子们。

小手有自己的说明,“大爷爷,我不想管钱。 孙子三岁了。 到了这一年,如果能踏实赚钱,对社会有帮助就更好了。 ’”

退伍军人打了个小手,说:“伟大地出生,屏住呼吸地活着。 ”。 冷酷早就没有了,很可怕,他想成为好人。 小手听说广荣组织圈的人准备支援武汉,首先把钱捐给了武汉。

体面的生意

但是什么是好人? 50岁的辣椒爱妻子,孝行岳的父母,空闲时带着店里的员工去敬老院做志愿者,在疫情期间捐给武汉,给刚出狱的重刑人员介绍员工,这是好人吗?

问他,“不是那种事吗? 其实我们必须像孩子一样,吃饱我们,吃饱我们。 ”。

他说,他们想过普通人的生活,“普通人,和你一样的人,多好”。

辣椒好像是重刑犯出狱的。 除非引起骚动,否则是个好人。 做个好人首先意味着遵守规则,这很简单,不太容易。

刚出狱的几年,除了报仇外都是吵架。 辣椒找了很多工作,但因为没有犯罪记录无法解释而被拒绝了。

遗憾的是,他进入了葬礼领域,日常工作在沈阳的一些大医院急诊科和住院大楼里走来走去,不久就注意到了世界上的患者,离患者的家人很近。 说“盯着工作”。

辣椒是辽宁抚顺人,年轻时勇敢,外出持枪。 他拿着五把猎枪抢劫,连续三枪向受害者开枪,使人终身残疾。

他服刑了20年,相信年出狱时也会用拳头打出他想要的生活。 但是他们的时代过去了,特别是商业上的竞争,往往他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。

年11月,在岳父的资助下,辣椒盘在下一家医院旁边开的殡仪馆成为老板,店里有3名员工。

他的手机里有录像。 在医院病房的走廊上,警长赶走了辣椒及其员工,告诉患者的家属:“他们都是劳动改造犯。” 他新开业的殡仪馆遭到了同行竞争对手的抵制。

后来,警长迅速发展,不让辣椒员工进入医院病房。 “进来也进不去。 ”辣椒叹了口气,战场般的生意场、同行竞争对手和医院的保安维持了多年的良好关系,把正常竞争变成了错误的游戏。

辣椒试图改善与医院警卫的关系,也没有进入对方家的大门。 他的殡仪馆在市场的夹缝中奄奄一息,从开业到现在只接受了三份工作。

他变得谨慎,制定了不要对员工吵架,挨打也不准还手的死亡规则。 “观察形象,我们也做体面的生意。 你在做什么呢? 你在做什么呢? ”他说

他开始交了一点同行的朋友。 年5月19日下午,辣椒接到电话,一位同事知道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开店了,把自己的工作分给辣椒做一部分。

辣椒马上安排员工接受工作。 同行分的都是人工工作,挣的钱给员工,辣椒不赚钱,“要让他们吃饭”。

5月的一个下午,付广荣和退伍军人带着小手去辣椒店看望。 这是她每隔一段时间的例行程序。 辣椒事先声明晚上一起吃饭,不喝酒。

辣椒喝得很厉害。 有一次酒醒了,朋友向他展示辣椒喝醉后的丑陋:他挥手跳舞,坐在马路中间指挥交通。 辣椒深深羞愧地说:“喝酒做得太多了,不管谁和我相处得好,都没有朋友了。” 于是,他又制定了自己和员工“不能喝酒”的死亡规则。

付广荣知道辣椒生意惨淡,找借口和退役军人牵着小手开车走了。 临别时,辣椒养的泰迪犬突然狂吠起来,东北人莫名幽默感的辣椒说:“干了(什么)? 你喝酒了吗? ! ”。

普通人的生活

在车里,付广荣给小马和郭允龙打电话说要去海鲜市场看他们。 这被亲兄弟般的狱友辛苦地广荣所喜欢。

马先生和郭允龙在海鲜市场做搬运工。 小组一般7人,用架子上的方向盘海鲜从卡车送到海鲜市场的冷库,1吨20元,7人平分。 每人每天向市场支付50元的入场费。

48岁的小马和42岁的郭允龙已经不年轻了,多年的繁重劳动给他们留下了印迹,小马的手掌又宽又异常,手掌沾满了明亮的黄色老茧。

冷库全年保持零下17度的恒温,小马和郭允龙夏天也必须穿棉袄上班。 5月,沈阳的气温上升到20度以上,在零下17度的冷库工作,不出汗,他们很难受,只能喝大量的水。

付广荣第一次知道他们的事业环境和劳动强度,心痛流泪。

1995年,小马因盗窃罪、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无期徒刑。 这一年,郭允龙因抢劫罪、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。

年11月小马出狱,去大连当了一年水手,年底之前上司没有发工资。

小马每天都跟着老板,对方没看见。 拿不到一年的工资,小马冷酷地说:“我打过字,不怕再打一次。” 他后来拿到了四万元的工资,但就业也丢了。

之后他去了广西南宁盘的下一家熟食店,不到两个月店就被撤了。 最堕落的时候,小马用100元活了一个月,吃了拉面泡了酱油。 姐姐打来了电话。 “怎么样? 太好了。 我该怎么办? ”。

小马流浪南宁和北海,寻找很多事业。 他有前科,清洁工也做不到。 最后,他把菜卖给了街头。

这时,他遇见了现在的妻子。 妻子接受了他的过去,多年流浪的小马发誓对她好。

年末,小马夫妇回到沈阳,住在妻子家。 付广荣有意进入葬礼领域,嘴笨的小马不能与人交往,不到几天就去了海鲜市场投降郭允龙。

小马每天早上6点多上班,是整个海鲜市场承运人群体中最早去的最晚的工人。 岳母身体不舒服,每年都要付一定的药费。 继女还在学习,学费、生活费要供给他。

妻子还有点工作,回沈阳不久就查出糖尿病,病情越来越严重,有时一天要注射两次胰岛素。 小马养这所房子只能在海鲜市场尽一切力量。

岳母宠爱小马,到处袒护他。 妻子病了性格大变,夫妇每天吵架。 小马每天最后离开海鲜市场,不仅想运一吨以上的货物,而且不想回家,所以不想吵架。

对妻子,马先生既可惜又生气。 疼的时候想忍受疾病的疼痛,生气的时候想离婚。

“考虑到战争(方言,意味着吵架),一天也不想和她过”他还说岳母和女儿很可惜。 他父母早逝,由姐姐抚养,服役17年,在异乡流浪了7年,终于有了房子。

小马是个能干的女婿,合格的继父,是个有责任感的丈夫。 这是他和狱友们曾经向往的角色。 得到这一切的时候,他累了,本来在普通人的生活中,大部分复印件也不如意。 他说成为普通人也不容易。

晚饭在另一个创业的狱友大胜子的店里吃了。 大胜子店有客人,无暇问候广荣、小马、郭允龙。

付广荣叫外卖,做了肥牛盖饭。 郭允龙饿了,同伴刚吃完一半,他的碗就底了。 他和小马的月收入在5000元左右,一个月运1700吨海鲜,白天市场吃午饭15元,运5吨货的报酬。

年出狱后,郭允龙做水手,做矿工,6年前来沈阳,在海鲜市场工作。 郭允龙服役时,村里的道路工程征收了房子,他回家才发现房子不见了,老母和大哥一起住在本溪市。

八年来,郭允龙有时借朋友的车回村子找借口。 他是沈阳新民市周坤子镇的人,据村镇透露,他的房子被免费征收,没有得到补偿。

他不相信,也不敢问很多问题,在村子里给他建了一个小宅子让他盖了另一栋房子,但被拒绝了。 他无法上网,向朋友投诉了沈阳市便民网,回答说“信访业者多次调整了未果,通知了法院诉讼”。 但是他说没有人联系过他。

他想过去捣乱,但很快被自己否决,不能回监狱,“(监狱)给我穿衣服,彻底服用”。

把生活磨练成一个愁眉苦脸的普通中年人,他和这个年龄很多打工男人有同样的烦恼,不能在大城市买房,而且要养活老人和孩子,面对沟坎也没办法,反而只能忍受。

要走正确的路

付广荣帮助过数百名重刑释放者,大多是小马的狱友。 对比度最大的有两个。 一个是郭允龙,另一个是范三。

范三今年54岁,辽宁抚顺人,非法持枪,故意伤害,先后5次被强盗、盗窃、涉毒监禁,累计服刑23年。

范三以抚顺闻名,年最后出狱后,决定投身沈阳驱赶广荣,戒酒,洗心革面。

付广荣对范三抱有很大的期待,以多年积累的社会信任作为他的保证,殡仪馆老板有100人的不情愿,但被面子妨碍,让范三避难。 不久,范三成为殡仪馆的骨干员工,付广荣又为他结婚了。

过了人生的一半,命运的轨迹终于开始向好的方向迅速发展。 但是,随着广荣公益项目的名声高涨,范三周围再次聚集了老朋友,他染上了恶习,结婚不久的妻子也逃走了。 小马含糊地提醒要广荣,不要看错人。

付广荣看不到,对范三说,沈阳容会压倒你的。 范三不想去。 最后,广荣托范三元的哥哥说话,他离开了沈阳。

五月十日是母亲节,范三给了广荣微信的祝福。 她不能原谅范三,没有回复微信。 “我以前为他付出了多少心血,现在对他有多失望”付广荣一边吃晚饭一边叹了口气。 “并不是全能成为好人哦”这对她来说是个打击。

但是,她至少希望他们成为好人。 晚饭后,她和小马、郭允龙、老兵、小手聚集在大胜子店聊天,但在谈话中不能绕过主题,必须走正路,过着正常的生活。

窗外开始下雨了。 被风吹得细密的雨线倾斜,路灯的灯光被一缕金色地切断。

人们在沈阳的雨夜告别。 小马和郭允龙很少奢侈,开车回家了。 退役军人开新车送小手。

雨夜过后是新的一天。 小马和郭允龙看到山一样的冻结海鲜,老兵在妻子的服装段口和侄子商量直播卖衣服,小手坐他的老年电动助力车,在沈阳地铁口过陌生年轻人,辣椒也想尽一切办法进入医院的住院大楼。

支付路灯、广荣等的出租车终于到了。 一上车,她就从车窗看到在大胜子店门口挥手告别的人们,叹了口气:“大家都是痛苦的人啊。”

(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,本文中除了付广荣和郭允龙,其余人物都是假名)。

标题:【要闻】出狱后的重刑犯们:人过中年,从头再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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